焉去桃源

【季乔】归于人海

情绪使然的文

心死了

建议搭配bgm:归于人海——徐远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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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千万人中为你涉山水而来，与你相爱最终还要归于人海。”

 

 

“你俩……真散了？”江恪拿着两听啤酒走到季少一旁边。这人突然找他要酒喝时他就觉得不对劲，毕竟季少一向来赛博养生，赛博，但确实养身。刚开始他还拒绝说不行明天还有新团综预告要录，love and peace没说出口就听见对面给他来了句好了，我知道了江大门面，停顿几秒又跟了句我和他分了。

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毕竟还是有这么久交情，江恪一下就听出季少一这笑得有多牵强。我去，这啥情况，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季少一起身向阳台走去，他也接着从冰箱里捞了两听黑啤跟上去。

“谢了。”季少一接过江恪递给他的酒在手上晃了几下。

 

这曾是乔殊的习惯，他每次喝酒都会喜欢晃两下，季少一打趣说这又不是红酒你醒什么，这时对方会用他独具慵懒感的嗓音回道，刚睡醒，晃几下让毒下得更均匀，季少一便会一把夺过他的酒打开喝一口再和人吻上。

不止酒精，发酵的还有他们之间的某种联系，黑啤醇厚的麦芽香和酒特有的苦味缠绵他俩唇齿间，周遭的气氛也染上微醺后的朦胧氤氲。“殊殊子，咱俩这下可都喝了毒酒了，这算什么，殉情吗？”季少一打趣地说着，双手环抱住乔殊的腰，“但是这位小王爷，我可不是你的贴身侍卫。”乔殊推开那只冲他眯眼笑的狐狸，后又招招手把人唤来跟他一起靠着栏杆看星星。

“平时挺难看见星星的，今天运气不错。”季少一转身看向身旁抬头看星星的人，星光在他湛蓝色的眸子里留下倒影，本来就被上帝精心雕琢的脸又被星光环绕，看得季少一愣了神。“那我运气也挺不错的，”他伸手揽过乔殊的肩，对方略带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嘴角的弧度出卖了自己真实的心思，季少一也跟着抬头看那些星星点点的白光，又凑到乔殊耳边用鼻尖轻点那人的耳廓轻声道：

“那颗最漂亮的星星就在我身边。”

江恪见他打开易拉环喝了几口不说话，就跟着拉开环儿道：“我还以为你要猛灌几口把自己灌醉然后跟我蹲这儿嚎啕大哭喂蚊子，不错老季，起码这点还是值得组织表扬的。”季少一听后拿啤酒罐冲江恪胳膊碰了下随了声你有病吧，又抿了一口说：“我要是真能冲动那么下就好了。”

“其实我们早就有分的兆头，只是……我最后还穷追不舍了段时间。”季少一抬起头看向夜空，今天并没有星星。

“哈？”这下换江恪皱眉了，“我记得你私下不也经常跑人小白楼去吗，我还以为只是公司安排让你俩避嫌，结果真分啊。”他摇了摇头给自己灌了口酒，又咂两下舌小声说句还是白啤好喝。

“确实也有一部分原因，前几个月上面跟我们私底下谈过，毕竟是跨团，两边粉丝难免会吵起来，特别是之前他生日的时候我回了他句结果吵得更凶，让我跟他避避嫌这样的。”

其实就是劝分。但这句话季少一没说出来，他之前觉得没有什么能让他们分开，自己被骂也无所谓，毕竟也听惯了，他曾觉得自己会是那只特别的，特别到让小王子留下的狐狸。

 

乔殊是为数不多触及到他内心深处那颗柔软心脏的人，多数人会停止在他为这易碎品设置的层层荆棘外。季少一是戏谑，不着调，玩世不恭的，说话真假参半，久而久之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是这么个“恶人”，伪装到最后成了一种习惯。

“我看着这么像恶人吗？”

那是他之前联动玩儿狼人杀时的问话，收到的也都是肯定答案，但他在抬眼望向乔殊的时候看见对方嘴里虽然说着“不然呢”三个字，投过来的视线却是含着笑的，仿佛在说：

当然不是。

这只看着慵懒的猫咪总是能一针见血地打破他设置的所有防线，向来游刃有余的进攻者在他面前经常吃味离场。“走夜路遇见鬼就一辈子不走了？”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星星的温度，竟能灼烧掉他那层冰封沉重的壁垒，直直穿透到到寥寥无几人进过之地。季少一接过那杯水，他从此对他不再防备。

 

季少一也知道乔殊的过往，最开始打算挖人墙角的时候他曾查过对方的背景，乔殊，生日是2001年1月11日，籍贯在重庆……也听人说过他小时候的经历，长得好看恰好自己又是个颜控，自然每次看见都会情不自禁地跑去逗几句。他自己有个妹妹，虽然平日也尽是插科打诨但总有几分年长者会有的关照在里面，对乔殊也同样。交往后两人关系更加贴近，特别是在《险象环声》录制结束，他来保护这漂亮贝壳，而坚韧贝壳下包裹着他这片海岸的珍贵珍珠。

 

他曾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有次空档期他带着乔殊去沙滩旅游看海，乔殊笑着边戴墨镜边说这次你可别看见条鱼就喊manta，非对内人员都要跟鱼哥举报你。季少一一手抱着滑板说你这嘴还真毒，这都过多久了还提呢。说完用另一只手伸过去刮了下乔殊鼻子。乔殊那天早上赖床起晚了，他们从下午玩到晚上，两人穿着拖鞋沿着海浪打在沙滩上的痕迹散步。

“你说今天会有星星吗。”乔殊走在前面背手问道。

“我说殊殊子，你是打算打个世界各地星星卡吗，怎么这么喜欢星星。”季少一被人突然抛来的话题被逗笑打趣道，“不清楚，可能你许个愿上面看你长得好看就发配几颗星星下来给你看了。”

乔殊闻后转过头去白了他一眼:“有星星的晚上是有光的。”

“那月亮呢，听你这话他不委屈死了？”

“我看他偷着乐还来不及，所有人都看得见他的光，但并不是所有人能看见星星。”说着乔殊停下脚步，向更靠海的方向走去，月光在海面上泛起星星点点的光，像是晶莹的钻石。

“有星星，那儿呢。”季少一伸手指向一处，乔殊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分明是一片月光蒙上的独属月夜的普鲁士蓝。他刚想说季少一几句却见那人不似平时玩笑的表情温柔的望向自己，可能季少一也是随手一抬胡乱指了个地方，但这不重要。

 

“我看见了，就在这里。”

 

 

可现在那片海岸上的太阳终于落下，潮汐将贝壳带回海底。在公司开完小型会议后他和乔殊甚至为此大吵了一架，乔殊国内出道比自己早，粉丝基数更大所以更多人是向着他去骂季少一，他不想所爱为了自己而受到这些，后面的联动拍摄他们确实也有避嫌，但是感情这种东西隐匿在各种角落又悄无声息的流露，他们早已陷入海底漩涡，就算是眼神不经意间交汇，一方躲避之时也难掩真心。

但他季少一也不愿舍弃这远到而来的星星的温度，他是赤焰，但点燃炽热焰火需要惊动火种的核。季少一本来就不在乎别人说他什么，怎样都好，他此时此刻只想贪恋那颗星的温度，包裹心脏的冰块已经融化出一颗星星的形状，而那颗星星的离开会是狐狸守候的冰原里永远的空缺。

 

“季少一，够了。”这是乔殊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他们向来对对方都知根知底，soulmate是最好的形容，季少一当然知道这是逃避的说辞，他明白对方左胸口第二颗纽扣的位置和他自己一样扭曲绞痛，但他在乔殊转身离去的时候，手向前倾去够什么，却又收回，没能去握住那只垂落颤抖的手。

 

要是真能冲动那么下就好了。

他会一把拽过乔殊让他转身和自己紧紧贴在一起，他知道乔殊也期待自己这样做，两个身形相仿的人或许会鼻子碰鼻子在心里吃痛的骂一声，接着鼻息交缠唇齿贴近，用互相撕咬来挽留，让血腥味儿和汗水将彼此黏合在一起，近到睫毛都能轻扫自己皮肤，他会在这时微微睁眼捕捉对方情动的模样，再贪心地在心里拍照存入记忆档案。

深夜公司旁的街巷只有昏黄的路灯和扑火的飞蛾，他会将乔殊抵在墙壁上厮吻，那双手会环在自己脖子上，或是顺下自己扎小鸟辫的发绳再潜入自己的长发，而他也会贪恋那人脖颈的气息与温度，破罐子摔碎般在那戴着choker的白皙地带留下自己的痕迹。手指掠过布料探寻人的身体，猫咪的每一寸领域他都十分熟悉，随脊梁骨一路向下和着喘息声探去，暧昧的热气包裹住他们全身，似乎只要这样贴合就能永不分离。

 

可是他没有，火焰会融化冰块，但在触碰到那丝寒冷时，再炽热的焰也会后退一步。

 

“我那段时间确实经常跑去小白楼，但是乔殊是不知道的。”季少一低头看阳台外的植株，可夜里什么也看不清，只能辨认月光勾勒出的轮廓。

“啊？”

“我就跑过去在外面站会儿，但是每次看二楼的方向他的窗户都没打开过。”季少一又闷了口酒接着道：“一个人大半夜跑回来又太丢人了就每次在外面订个酒店住一宿早上再回来，想不到吧。”他转头冲江恪苦笑了下让对面本就被信息量冲击的人直呼行了老季我宁愿看你不怀好意那种笑丑死了。

“那你们现在……害，明天新团综预告laser他们也会去公司录……惨啊老季。”江恪将罐里最后一口酒饮尽，靠着栏杆抿嘴皱眉望了下前方，而后叹一口气拍了拍季少一的背，“我先进去了啊，你在外面再吹会儿风就进来吧，早点儿休息。”

“得嘞，辛苦江大门面跟我一起喝酒吹风。”

计划之内收到白眼后听见阳台窗合上的声音，季少一收起了方才开玩笑的表情抬头看夜空，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今夜除了云影外只有一片黑色，或许有月亮被云遮住了毕竟还是有光透过。

他拿起啤酒打算喝完结果发现里面已经空了，耸耸肩放空了会儿掏出手机也不知道干嘛，看了眼时间已经很晚早就超过自己的养身节点毕竟他不喜欢熬夜，便干脆打道回府毕竟明天还有工作要做。

 

 

对了，刚刚要干什么来着？

算了，今晚没有星星。

第二天一行人去公司录制新团综预告，季少一不出所料遇见了乔殊，他冲他招招手，用着和往常无异的调笑语气对那个正打着哈欠的人说：

“早啊，殊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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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千万人中为你涉山水而来，

与你相爱最终还要归于人海，

将爱归于意外我没成为你的例外，

我在千万人中为你涉山水而来，

与你相爱最终还要失散人海，

所以你别见外我独自离开，

假装不存在。”